雷宇天眼睛瞄着蔡虹,提防着不远处的四只白毛灵,耳朵听着陈水梅和张长路的对话。
“你个,疯子婆娘,深更,半夜的,你把,老子喊出来抓子嘛?哪里有莽子,娃儿跟妹儿打野食嘛?”
“你个死龟儿!你要死了是不是?你还敢决(骂)老娘,看老娘不把你耳朵揪脱!”
“唉,哟!疯子,婆娘,老子,年轻的时候,啷个,没有,把你打死,哦?!等老子死了,你疯子婆,婆娘要造孽!”
“你个狗日的老龟儿,你马上死,死了老娘去城头过好日子享福!”
“你,你个疯婆,娘,享你妈的夜壶,还享福,你,想得,好!你看嘛,到处黑黢,嘛拱的,哪里,哪里有莽子娃儿的,影子嘛?”
“你个老龟儿,喊你妈的莫浪个说话,听起费力得很!雷苍山和王翠花在屋头,莽子娃儿肯定带着妹儿跑到外头来打野食了!我们只要看到莽子娃儿他们在打野食,老娘带了手机的,把相给他照了,明天拿去警局报案,莽子娃儿就要坐牢,老娘的仇就报了!”
“疯子,婆娘,你信别,个的话,万一没得妹儿yai?”
雷宇天算是听明白了,原来他们是想来抓他和蔡虹的现行的。他虽然不懂打野食是什么意思,但他想,既然是想把他抓去坐牢,肯定不是啥子好词!
“哼!”雷宇天在心里冷笑,“都说天作孽,犹可恕!自作孽,不可活!这是你们自找的。我不动你们,自有东西收拾你们!”
“雷宇天,你听到了啥子嘛?”蔡虹耳朵里什么人的说话声都没有听见,她只听到了周围的虫叫声。
“彩虹,我们现在还是先去找行李箱,你说好不好?”雷宇天轻声问蔡虹。
“好!坐在这里,我觉得阴森森的恐怖得很!那个后面有时间白天说嘛!”蔡虹从来没有在山上的夜晚待过,虽然有雷宇天陪着 ,但她的心里还是很害怕。因为她不了解这里,万一有什么野兽出来呢?
“好!那我们走!”雷宇天脱了外套,蔡虹把头罩住,那样蔡虹就不会觉得风大,也不会怕黑了!
蔡虹把自己的头遮得严严实实的,才爬上了雷宇天的背。
雷宇天背着蔡虹,向镇上飞奔!
白毛灵见雷宇天背着个人走了,也不敢去追。它们正要爬石崖回去,突然就闻到了人的气息。它们向着发出气息的人跑去。
“疯子, 婆娘,走到莽子,娃儿屋下头了,你,你敢上去吗?”张长路和陈水梅打着手电筒,站在去雷苍山家的第一步石梯上。
“哪个走他屋头去?狗儿还不嗷死我们啊?”陈水梅说,“我们顺着公路走,走到山口口那里。说不定莽子娃儿跟那个妹儿就睡在石头上!”
“你个,疯子,婆娘,你以为,像我们,那哈儿啊?”张长路说,“我们,那哈儿是不敢落屋,你个婆娘又骚得很!”
“你个老龟儿,不是你那哈儿一天缠着老娘,老娘才不得丢了西瓜找芝麻!不是你个老龟儿,老娘呢哈儿在城头享福呢!穿得好,吃得好,还耍得好!”陈水梅不停地骂着张长路。
“还不是,老子得行,你之前那个老东西,满足,不了你,你在我,呢里快活,得要死要活的!”
“你个老龟儿,那你呢哈儿啷个不得行了呢?你娘的快点儿死,死了老娘找个年轻力壮的!”
“你,个不要脸的烂,货!”张长路说,“老子,老子马上,就把你办了!”
白毛灵是听得懂人话的,但它们对二人说的话的意思是不懂的。
曾经跟雷宇天对话那只白毛灵,它觉得这两个老人好烦。它带头跑着撞向二人,嘴里还发出“味儿呜儿”的叫声。
“老娘呃,是啥子声音?”陈水梅马上躲到了张长路身后。
张长路拿着手电筒到处摇晃,没有发现什么东西。
四只白毛灵嘴里都发出叫声跑过来,一起奋力撞向张长路。
张长路感觉到了一股怪怪的风吹向他,同时像有啥子东西撞到了他身上。
“给老子的,啥子,东西哦?”张长路觉得浑身不舒服了。
“哪里有啥子东西?”陈水梅拉着张长路的衣服,始终躲在张长路后面。
有两只白毛灵绕到陈水梅背后,爬上了她的肩膀,一个肩膀蹲着一只。它们对着陈水梅哈气。
“娘呃,我肩膀上有啥子?”陈水梅的手伸到肩膀上,却什么也没有摸到。
张长路突然就全身打起哆嗦来。
“你抖啥子抖?”陈水梅放了拉着张长路衣服的手。
张长路抖了几秒,就“bang”的一声摔到了地上,手电筒也摔在了路边的草丛中。
“啊啊啊啊啊!”陈水梅大声喊着,转头就往回跑。
三条狗儿听到下面有动静,急忙从窝里跳出来,“汪汪”地大声叫着跑到地坝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