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霆琛讥诮道:“伯爵.菲普斯你脑袋没摇匀?”
“你来,可能这个还是种子的孩子能活,要是不来,可能就没了,还没成型,可是很容易没的。”
不等伯爵.菲普斯的狂怒,傅霆琛直接挂了电话。
看向一旁眼神难掩担忧的许晴苒,傅霆琛淡淡道:“许大小姐,他对你也不是没那么看重,他太激动了,就越容易暴露。”
许晴苒不知为什么,她对活着已经没那么执着了,因为她辜负了母亲的嘱托,满手沾满了无辜之人的血。
深夜,寂静无声的黑夜,总是藏匿着不为人知的血腥与残暴。
水面上,雾气朦胧,连人影都朦朦胧胧,看得不真切。
片刻后,天空中下起了雨雪,成了黑夜唯一的白。
鲜艳的红被雪覆盖,傅霆琛信步闲庭走了过去,捡起了地上掉落的东西,慢声冷笑:“还真是他。”
林屹跑了过来:“先生,处理掉了,确认是他本人,没有整容,没有抹换容貌的药水。”
许晴苒这才恍然大悟,傅霆琛知道伯爵.菲普斯不会来,他要的是伯爵.菲普斯得力亲信的命,她惊惧惶恐地看着城府极深的傅霆琛。
他竟然连伯爵.菲普斯都骗过了。
伯爵竟然没有一点怀疑。
她惶然道:“你这次的目标不是伯爵?”
傅霆琛擦了擦手,声音薄凉:“他怕死,惜命,疑心重,信任的人只有三个,但信任的人中不包括你。”
“除掉他信任的三人,他自然会亲自出面的。”
“但他不会为你出面,所以接下来你没有用处。”
许晴苒瞳眸骤然一缩,他自然清楚傅霆琛的意思,在伯爵.菲普斯眼里,她不及权重要,傅霆琛会让他死在夺权的路上。
既然他的目标只是伯爵的亲信,可他为什么要带她来,她不解道:“那你为什么带我来这?”
傅霆琛唇角微扬,又邪又讥诮,没有说话,把沾染着血的帕子递给了下属。
“伯爵.菲普斯生命末,你会知道的。”
傅霆琛走近她:“澐寒去找你,跟你说了什么?”
许晴苒错愕地抬眸看向他:“你既然知道,为什么不去亲自问她?”
傅霆琛噤声,沉默地看向她,良久才缓声道:“她愿意告诉我,就不会躲开所有人,以及监控,冒着风险,去哪里找你。”
男人声音里的低落和悲伤,许晴苒骤然同感的酸涩:“你与她,如果有信任,会是一对令人艳羡的鸳鸯。”
但是还是许家透明人时,许晴苒就听过沈澐寒,她的明媚与自信是她羡慕的。
而傅霆琛她见过,沈澐寒与傅霆琛的魄力与手腕如出一辙,旁人嫉妒时又羡慕。
傅霆琛深眸微垂,掩去眸中幽邃与怆然。
许晴苒也没瞒着:“她与你的话一样,等到时候,我会知道的。”
想到沈澐寒那张苍白却难掩倾城的面容 ,皱眉都与傅霆琛相似时,许晴苒羡慕轻笑:“你们真的很相似,傅先生。”
她真的很羡慕沈澐寒,无论身处怎样的境地,依旧的耀眼,令人难以挪开眼。
难怪会让伯爵忌惮,令傅霆琛在不知中沦陷,假若她是男的,她也会心动。
深色的眸色微震,貌似也有人说过他们很相似。
不是外貌,而是处事手段,如出一辙。
酒会上,萧熠铮端着酒,一脸真诚的笑意:“你们不愧是夫妻,实在是太有默契了,除了外貌相配,能力也匹配,连行事手段都如出一辙。”
“恐怕姓李的也没料到,你是饵,澐寒是线吧。”
“配合得实在是默契。”
就连旁边与他不熟的人,也称赞道:“夫人的能力和你当初如出一辙,一点都不输男儿。”
“若不是您夫人坚定选择你,我愿意开出最高的待遇,聘请她去公司。”
沈澐寒被他害得跌落神坛,站在顶端的那层人,也从来没有哪个人对她奚落半分。
没有伸出援手,也不过是顾忌着傅氏,怕给家族带去麻烦。
她凭着能力赢得别人对她的尊重,那些人对她的尊重,是发自内心的,对她能力的认可,而不是因为她是傅太太这层身份对她阿谀奉承。
没有他,沈澐寒可能现在已经站在了另一个高度,成为别人的偶像,享受着自己赢得荣誉。
短短四年,不算长,可在他这里,却像是过了一辈子般漫长。
他亲手折断了她展翅高飞的翅膀。
这一生都没办法弥补。
他在别人那里听到的全部是对她的惋惜。
全部都是如果……。